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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拍掉了小樓伸進她手上那袋薯片的爪子。

“小氣吧!肥不死你!”

“你!......”

......

看來感情好的不止是兩位師兄而已嘛。蕭嵐一邊努力的啃著肉幹一邊若有所思的一笑:年輕人就是好啊~

“年輕人真好啊!~”中心茶幾旁袁文清一邊喝著茶一邊感嘆到。見於潛不搭腔,袁文清用手肘碰了碰他:“我說小於你也不老吧,怎麽看起來比我這個做父親的還深沈。”

於潛還是沒說什麽,只是看了看他又轉頭盯著蕭嵐他們看了會兒。

仿佛懂了什麽,袁文清一改之前的輕松笑臉:“怎麽,對這個技術支援不滿意?”

“看似很精明,肆意的觀察打量我們,以為除了自己外便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麽,實際上有多少人不知?”於潛頓了頓,“有人想當訓獸員想瘋了,把你劃分到野獸行列的人你會滿意?”於潛皺著眉說道:“始終還是嫩了點,有些東西做的過了讓人看著不舒服。”

“年輕人嘛,不能要求太苛刻。你也不要把總對自己的那些個要求放到別人身上,有些東西等她碰下壁什麽的也就學會了。”停了一會兒,袁文清抿了口茶回答道。

無人接腔,只是兩人間的喝茶互動卻明顯默契多了。

......

因為掛職在特戰組的原因,蕭嵐要比其他的組員少很多的日常工作。確切的說她的工作只有一樣,做好危談小組的培訓工作。實際上所有在職的談判專家都是由各地方民警兼任,蕭嵐只是少數特殊人員中的一個。

於是在還不到11點的大早上,整個3號辦公室便只剩下了蕭嵐一個,其他的人都因為各自本職的工作原因而先後離開了。碼了一會兒文檔,蕭嵐楞了楞,然後似乎是想起了什麽:“糟糕,實訓時間安排表的U盤漏宿舍了!”嘀咕了一句,蕭嵐便拔腿往宿舍走去了。

還好刑警隊的宿舍樓與辦公樓離得並不算遠,只是下了七樓的辦公樓後又要上七樓的宿舍樓,這樣多少就有點辛苦。於是當蕭小妞回到宿舍門前掏鑰匙時已經是喘氣喘個不停的了。

“怎麽走的那麽急啊?”背後響起一聲熟悉的問候,蕭嵐轉過身,身前的正是自己隔壁的鄰居,第一天來到時接待自己的梅姐。

“梅姐,”蕭嵐笑了笑:“忘了拿東西了,特地跑回來的,待會兒還要回趟大隊呢。”

梅姐笑笑,放下了手中的環保袋,顯然是剛買完東西回來了,“不用急不用急,我們隊裏松著呢!久了你就懂了。”

“恩,好。那我先進去了。”和梅姐搭完話蕭嵐轉身便進了自己的單人宿舍。

市局裏的宿舍是很足的,因為當初是按照年輕幹警每年的大概人數建的。只是因為很多人都是家住市區的關系,因此宿舍一直以來都是空的比住的多,因此更別說人數本就不多女幹警宿舍樓了。所以蕭嵐心安理得的一個人霸著個獨間,免費的單人公寓那住的叫一個舒服!

蕭嵐進屋後在桌面上拿起U盤便打算直接回去,然而這時口袋裏的手機卻響了起來。蕭嵐掏出手機看了看,楞了一會兒後還是按下了接聽鍵:“餵...”

“你還知道接電話!你不把我嚇死不甘心是不是!?”電話那頭清脆充滿活力的聲音傳來,蕭嵐只覺一陣微微的頭痛,然後也只能含著笑無奈的回道:“哪敢吶,親愛的小萱萱~”

“你個沒良心的白眼狼...”淩萱在電話那頭抱怨道,然後還帶上了點哀怨的意味,聲音也小了下來,“什麽都不說,說走就走,陽老爹也真是,就這樣由著你亂來。”

“他老人家這不也是按規矩辦事麽......”

“你少來!誰不知道他老一句話就能當聖旨啊!誰不知道你這個他老的大弟子多的地方搶著要啊!怎麽也輪不上S市那山區撿你這個便宜!”

“行了啊,那是我老家。”蕭嵐無奈的說道。走到了窗戶前,背靠著窗轉頭看著窗外,“而且我現在也的確有要完善的地方,老師也說要我跟著肖伯伯好好學學。”

“嵐嵐...”淩萱緩和了語氣:“其實...你真不用太往心裏去的,當時的情況那樣,而且事實是怎樣的或許也不是我們現在看到的...”

“恩,我知道。”蕭嵐垂著眼眸:“就是有點憋得難受,這事我們誰都沒有錯,可是淩萱,有很多事真的不是你一味用理智去分析就能解決的。”

電話那頭沈默了一陣子,然後像是鼓足勇氣般的問出一句:“那你現在好麽?”

“很不好,”蕭嵐苦笑,的確真的很不好。透過玻璃的倒影,恍若那人就站在自己的身後,一直靜靜的看著自己,無論何時無論何地。深色的瞳仁中繞滿了那些她看不懂的東西。竟是連說開的機會都不給她麽?

不過她又能如何?愧疚?怨恨?竟然是連她自己也理不清弄不懂。只是她是蕭嵐,她便不會允許自己就此沈淪不前。因此她接著道:“不過我會盡量好起來的,相信我。”

“那...你還回來不?”淩萱的這句話問的更小聲了。

“恩,會把!我們兩個是很兇猛的不是麽!”提了提音調故作精神:“我沒事真的。”

這次電話那頭停了更長的一段時間,久到兩人都不約而同的嘆了口氣:“蕭嵐,要記得你活著是為了你自己,這是你說的,所以自私點就好,活得開心點,我們都在的。”

“恩,我會的。”

.....

掛了電話,蕭嵐還久久的站在窗前,手指觸碰上玻璃,冰涼的觸感卻讓她很平靜,索性把額頭也貼在了窗上,深深的嘆了口氣。手指在霧氣上無意識的寫下了兩個字:“李驍...”輕輕的念著。

宿舍的門被關上,屋內仿佛沒人回來過,只是電腦桌旁的窗戶上那被人用手擦去的霧氣還清晰的留著。

....

那年的秘密行動,目標人物是市裏的一個大毒梟,市局派出了兩個女警由線人帶著打入犯罪團夥內部。一切都是那麽順利,然後在最後的收網行動中,目標人物逃脫,毒梟炸毀窩點消滅證據,市局的任務失敗。

這是對外,不,應該說是公安屆裏眾所周知的事實。然而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省廳也派人參與了這次行動,只是他們的目標是更大的一條魚。然後便是市局成了省廳的踏板,作為掩護成了犧牲品,而省廳則收網成功,一個背地裏在全省乃至全國範圍內販毒的大財團在一夜間土崩瓦解。省廳因此多了一個全國聞名的年輕高層幹部,李驍的名氣事跡不脛而走。

☆、絆子挺多

有些事註定不能暴露在陽光底下,但這並不意味著這些便會完全不被他人知道;有些人註定與你沒有太多的交集,但這卻並不意味著他對你會完全的不了解。而林小樓對於蕭嵐而言便是這個特殊的例外。

意料之中的問題還是無可避免的爆發了,又一次的實訓中,於潛和蕭嵐扛上了。雖說事態發展還沒到雙方甩手走人的地步,可是整個訓練的後半段所呈現出來的出隨時崩塌的危險氣氛還是讓在場眾人捏了一把冷汗。

林小樓瞇著眼睛盯著蕭嵐思考著:果然是發生了什麽。

......

其實事情還要從訓練開始時說起。離上次理論課已經過去了三天,今天按照蕭嵐的計劃本是該進行一般性的背靠背練習,但鐘組長想了想卻和蕭嵐提議說能不能讓他們先經歷一次小型的全真模擬訓練,原因則是這樣會更有利於學員們了解之後開展的分步訓練的重要性以及各自的針對性。

鐘誠是蕭嵐在校期間到他們學校學習過一段時間危談課程的所隊長之一,與蕭嵐一般有著一定的受訓經驗。再者,蕭嵐在剛開始聽到這個提議時思考了下覺得確實可行,於是乎便也就答應了下來決定臨時開展一場小型模擬談判。

只是通常而言一場危機談判的開展往往都是覆雜而時間長的可怕的,它需要整個小組六個人以及被解救人員和歹徒的扮演者的全身心的配合,並且通過多階段式談判最終與對方達成共識從而達到很好的實訓結果。因為沒有現成的案子的緣故,因此訓練中的被解救者以及歹徒都是由上課的組員進行扮演的。這樣不但能使實訓在最真實的情況下進行,而且還能使扮演的組員通過實訓中的換位扮演從而更好的體會現實中這部分人的心裏想法,以更好的在現實中開展談判的思路。

而對於形成談判組的組員們,這則不但考驗組員的語言表達能力,溝通與聆聽的能力,還有對人體活動的觀察力以及心理變化推測力,乃至團隊的配合等等。

至於所謂的背靠背練習則只是訓練組員的語言表達以及溝通聆聽能力的一種小型訓練。它由兩名組員合作開展進行,一人模擬自殺者,一人擔任解救者,自由發揮進行對話。解救者必須盡可能通過語言的溝通把自殺者解救下來。因此可以說背靠背訓練一直都是危機談判培訓的重點基礎訓練之一,即是實戰前的分步驟訓練之一個。

蕭嵐的想法很簡單,即使沒有過多的實戰經驗,也沒有進行過前期的基礎性訓練,但是對於一個開展過理論學習的幹警團隊而言,這樣一場室內的模擬訓練應該可以應付的馬馬虎虎才是。然而蕭嵐的想法顯然過於的樂觀了,她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現在他面對的是一群入警一段時間了的幹警而不是當初滿腔熱血的學生,她自己也只是蕭嵐而不是徐陽。

於是便出現了後來的局面,由於沒有背靠背的經驗,以及沒來得及進行溝通聆聽技巧的教導,整場訓練進行下來可以說是進行的非常的難看。

由於鐘組長有著一定的受訓經驗,於是毫無疑問擔當了演員的重要角色,在這場中演一個中年破產、老婆跑路的企業家。而蕭嵐則是擔任指揮員兼職觀察。先發隊員中的安排是:

談判員:盧睿

策略員:於潛

記錄員:梁梓琛

組長:袁文清

由於人數有限的原因,物料員和聯絡員暫時不要,林小樓和陳進源作為替補候場。一切都看似安排的那麽的合理,然而之後場面的混亂卻使蕭嵐自己也嚇了一跳。

先是擔任記錄員的梁梓琛一開始便不小心把談判對象的各種信息記錄錯漏,原因是她想著用簡略的語言能快速的記錄且看起來便捷。結果後來這些“便捷直接”卻把之後第一次換職時換到記錄員的袁文清給整了。袁文清看著白板上奇異組合的信息:誰能告訴他這個妹子寫的到底是什麽?!什麽是W離?(其實她是想說妻子wife跑路了......)還有這些毫無邏輯的數字怎麽回事?!40?20??17???(事主四十歲,工作打拼了二十年,女兒十七歲......)

由於除了演員外,大家一開始都不清楚具體案情,且也只能通過談判員和被解救者的交流對話中得出所需信息,因此獲取信息通常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加之鐘組長入戲過深,伴隨著感情升華爆出的各種爆破音,吐口水,啜泣聲......每個人聽到的內容都是個大概,細節上多少都有那麽點出入。如此一來統一信心本就不是容易的事,更別說是對現場處理沒經驗的他們。因此到了談判後半段時,第三個換到談判員位置的林小樓由於被白板混亂的記錄誤導,便直接不小心的把被解救者的女兒說成了兒子。這時演戲瘋魔的組長大人頓時大罵:“你他媽是不是諷刺我連個兒子都沒有!”眾人心中一涼:之前進行了半個小時換了兩個人的感情交流都打水漂了......

然而這不是最嚴重的,問題的爆發點在於後來,當於潛上位擔任組長時實在看不過眼了,於是打手一揮直接下命令強攻,讓策略員盧睿來陰的把演的起勁的組長直接從虛擬的高樓天臺壓了下來。

蕭嵐作為指揮員瞬間便火了,當然四年的危談訓練還是使她很好的壓下了脾氣,只是還是壞了規矩在講解之前便冷著臉讓於潛給她個擅自下令強攻的理由。這其實也實在不能怪蕭嵐,在學校那會兒徐陽教授便沒少警告他們,在談判尚未破裂期間絕對不能擅自進行攻擊行動。且不說這種做法的成功率有多少,僅從它會使談判的誠信破產從而影響危談專業的發展這一點,便萬萬不得做。危機談判這項事業還在剛起步被重視的階段,斷禁不起這種行為的敗壞。

再者按照規定來講,組長是不能在沒有請示指揮員且得到同意前命令組員擅自強攻解救自殺者的,然而這一點蕭嵐也在一開始說過了,但是於潛卻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若不是因為這是腸全真模擬,身為指揮員的蕭嵐理應身在第二圍圈中沒法阻止這位組長的行動,恐怕她便是直接喊停了。

反觀被蕭嵐質問的人,比起剛才的陰沈,現在的於潛倒是顯得一派閑然淡定,“因為我覺得繼續談下去只會越來越惡化,與其冒著談判破裂,還不如直接解救會來的更合適。”

“但還沒到必要的時候,”的確,於潛說的對,這場談判再這樣進行下去也只能是失敗告終,只是蕭嵐也有蕭嵐的用意:“你們現在需要的是訓練的機會,失敗是在所難免的,但是這場實戰的關鍵目的是讓你們有所經歷有所體會。而且作為公安工作的一個分支,危談的工作同樣需要絕對的服從。我對你這種沒有請示上級便擅自采取行動的做法很不讚同。”蕭嵐說的很平靜,近乎平時聊天討論的語調。

“所謂的經歷不應該是一再重覆沒有意義的錯誤笑料百出吧?”於潛輕笑一聲,“沒有任何的實際理論鋪墊的實訓你能要求進行的多漂亮?要像徐大教授手下那些個專業團隊一樣游刃有餘麽大談判專家。對了!當時如果你不是離那麽遠幹站著什麽都不做的話,或許我還會記得和你這位領導請示一下的。”□□裸的挑釁擺在眼前,顯然於潛也被這莫名其妙的實訓弄的一肚子的火。

見情況瞬間不對,林小樓和盧睿立刻一把拉住了於潛。梁梓琛略帶點擔心的看著蕭嵐,只是觀察的意圖多過了那份關心。陳進源低頭看教案,顯然是和於潛想到一塊兒去了。兩位隊長則是更直接的選擇適時靜默,一副“年輕人的事自己解決”的架勢。

然而面對這樣的局面,蕭嵐反倒是還好。可不是麽,那些年跟著徐老爹和什麽樣的臭脾氣領導沒配過課?還有秘密行動那會兒,受的窩火哪是今天一個小小的挑釁能比的了得。剛剛的失態是意外,現在的蕭嵐已經完全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於是在觀察了眾人一會兒,大概知道了在場人心裏所想後才開口:“關於溝通和聆聽的技巧問題我下節的理論課會講,這次的訓練其實也只是想讓你有些臨場的感覺罷了,沒有過多的目的,場面沒控制好是我的問題,我對大家說聲抱歉。”說到這蕭嵐還扯出了一個笑臉用講笑話一般的語氣對於潛說:“在實戰中指揮員通常都是隊長以上的官員擔任的,所以氣場一定會比我足,我想你一定不會忽略他的。”

聽到這,鐘誠和袁文清兩只老狐貍均微微揚起了點嘴角。

林小樓朝梁梓琛瞅了一眼,高挑的眉毛顯示著得瑟的意味。

梁梓琛則對他笑了笑,看著蕭嵐的眼神卻是更加的清明沈靜了點。

“可是你這種橫沖直撞的實訓方式終究還是欠妥當了點吧,通常情況下第一次實訓不都是會邊訓練邊講解來的好點麽?”於潛又一句話出來,林小樓的笑臉直接就碎了:還沒完沒了了這是?!

“恩,也是,那下次就按於哥說的邊訓邊講吧!”蕭嵐想都沒想,直接坦率的回答,加之還給了於潛一臉陽光的笑容。

於潛靜靜的打量了下她,最終簡短的應了一聲:“嗯”。

“這就完了?”盧睿一臉不可思議的拍了拍身邊的林小樓,小樓師弟無奈的對他笑了笑。也是啊!這新來的小師妹一看就是個脾氣詭異的主,和於潛一樣都不是和普通人一個頻道的。

“四眼你學學人家小師妹,那個氣量,哎,讓你自慚形穢了吧?”盧睿緩過來後跑去勾搭一旁研究教案的陳進源。

“去你的!人家那個叫專業需要,危談隊員的首要條件之一便是情緒控制自如。”陳進源說著指了指手上的教案,轉過頭對蕭嵐說:“師妹,這個‘知情解意’和‘剖言釋義’有區別麽?怎麽看怎麽一個意思啊......”然後便屁顛屁顛的跑去勾搭蕭小妞了。

袁文清站到於潛身旁拍了拍於潛肩膀:“這下你滿意這位技術支援了否?”袁文清是那種看起來書香氣息很濃的男人,長相偏向清秀,加上一副金絲框眼鏡,皮像與他愛女成狂的屬性很是符合。

“還湊合吧。”收回挑釁面容的於潛再次笑道,只是這次眉眼的笑意卻濃了很多。

“你們這些年輕人啊,一個比一個有個性,也一個比一個有能耐。”鐘誠組長深沈的聲音清晰的傳到在場每個人的耳中。這場意外也總算是到了個頭。只是......

“姐!待會兒能我和我吃個飯不?”林小樓無視梁梓琛同學詢問的眼神,回到3號辦公室後邊直接對著梁梓琛身旁的蕭嵐說。

蕭嵐也楞了楞,這師弟以前不是誓要反抗,不被她剝削的麽?怎麽今天那麽自覺的來敬老了。只是調侃的話還沒來得及說梁梓琛便搶著說到:“聽者有份啊!小氣的男人小心沒人要!”

“你傻了吧妞,小爺是男人,只有我要別人的份!”小樓陰測測的笑著回答:“自己吃自己去,當電燈泡的女人小心就真的沒人要了。”

這下梁梓琛是徹底沒聲了,沈著臉轉頭就走,中途還要回頭用口型無聲的說到:“你給我記住!”順便附帶了中指一根......

這個陣勢......蕭嵐似乎瞬間懂了:“我說你小子也太混了吧,連師姐都折騰,再說,刺激女孩子好歹也找個靠譜點的,姐怎麽看也比不上你家梓琛寶貝吧!”

林小樓聞言臉瞬間就紅了:“說什麽呢姐!我這不是看你今天吃憋了給你宰一頓,免得你抑郁成疾背地裏把於潛少爺宰了嘛......”

“哦!原來如此,原來......你愛的是於潛。”

“姐!......”

“好好好,我不笑你。”

蕭嵐早在一旁笑趴了,哎,果然還是小師弟貼心啊!~連師姐的喜好都準確無誤的把握的那麽好!蕭嵐如是想著便和林小樓往市局不遠處的一家小餐廳跑了。吃貨模式開動的女人,果然連腦子都會當機的。以前在學校蕭嵐配課時遇到那麽多挑刺的,林小樓哪次擔心過?看著蕭嵐元氣滿滿的走在前面,林小樓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真不懂到底誰是弟誰是姐。

☆、師弟窩心

林小樓是蕭嵐和淩萱在j大的師弟,比較特殊的是這個小蕭嵐他們一屆的男生從入學起便和她們兩很有緣分,大隊部門剛好也是分到蕭嵐的手下。三個人平時便時不時的玩一起,當然那種時候也都是師姐欺負小師弟的情況多。因此對於蕭嵐和淩萱而言,林小樓就整一個工作時拿來扛重任,玩笑時用來蹂躪,平時還能敲詐一兩頓欺負一兩下的變形金剛小弟。

當年作為j大動漫社社長的蕭嵐更是威逼利誘過小樓小弟穿著cosplay女裝替受傷的女生參加漫社的舞蹈表演!其實蕭嵐那時候的想法很簡單也很理所當然:師姐有難,師弟幫忙天經地義!

只是蕭嵐沒想到她這神來之筆般的救場創意在取得了很好效果的同時也把林小樓給害慘了。其實表演進行的很順利,只是表演結束的第二天便有了出人意料的發展,一個個別的社團部門的男生特地的找到蕭嵐打聽“昨天你們表演裏那個第二排右邊第二個,跳的很羞怯的女生(即,林小樓)是誰?哪一級、哪個專業?有沒男朋友......"

加之蕭嵐她們那時還要很損的故意對那些打聽的人含糊其辭,於是乎林小樓在那段時間裏不得不受著被同性愛慕以及被狼女取笑yy的雙重折磨,活的苦不堪言。

自從那次以後小樓師弟便完全墮落,被蕭嵐她們兩人完全的收作了小弟,不對,是林長工......

看著坐在對面的蕭嵐對著吃了一半的意粉傻笑個不停,林小樓無奈的笑著搖搖頭,故意扯起個哀怨的大臉對蕭嵐說:"姐,你別那麽詭異的笑了行不?我看著發寒。"

"嗯?......"蕭嵐兩眼一瞪,一臉天真無知,完全不在狀態。

"我說你在想什麽呢?吃個飯還在那裏盯著食物傻笑。"小樓無奈的問到。

"想你啊!"無視對面被意粉嗆個半死的林小樓,蕭嵐接著說:"哎哎,你還記得你大一那年的社團文化節表演不?那真是經典啊!~我那還有照片視頻,你要不要?"蕭嵐是越說越起勁,林小樓卻是越聽越陰沈了。"好啦好啦,不欺負你就是了,看在意粉的份上。"說著蕭嵐瞬間又從打趣小師弟轉戰消滅食物上去了。

看著眼前的人,林小樓又嘆了口氣,這次卻是讓對方聽了個清楚。"姐,你什麽時候能不過的這麽沒心沒肺的。"聲音很低,卻清晰無比。

蕭嵐擡起頭看他,和畢業前無異的笑容,若看到她笑的人不是林小樓的話的確會那麽認為。只是有時候一些事便是會那麽奇怪,直到後來過了很久蕭嵐還是沒有想明白為什麽和自己相交不深的林小樓會看出她那時候的掙紮。

"沒心沒肺怎麽啦?!姐姐我活的自在!反正沒對你沒心沒肺不就成啦?!"再自然不過的語氣與笑容,可是林小樓卻看的真切,對面的那雙眼睛笑意未達。

"別再笑了姐,"林小樓放下手中的叉子,那是從未有過的深沈和嚴肅。蕭嵐顯然被對方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到了,然而還沒了來得及反應卻聽對方接著道:"那樣很難看。"後面那句說的很輕,說完林小樓便低下頭也不再去看蕭嵐,"你也就只會對自己沒心沒肺。"

蕭嵐滿臉詫異的看著眼前的男生,與初見時相比越發英氣的面容下,當年那個青澀的男生原來已經成長了。

只是......什麽時候開始自己對外的那張面具已經那樣的破爛不堪?竟是連看似外人的他們也看的那樣的清楚。是那個被溫暖雙手拉著狂奔逃命的陰冷雨夜?還是男人一臉痞子流氣卻拿著汽水安慰自己的烈日午下?亦或是看到那人站在紫荊樹下恍若換了一人的微涼清晨?還有最後看著那人死而覆生與眾高層站在臺上全然不知臺下自己絕望心死的心碎瞬間......原來這些記憶都那麽清晰的可怕,如洪水猛獸,一旦放警惕便會被它蠶食殆盡。

絕對有問題!林小樓看著蕭嵐漸漸發白的臉色卻不敢隨意開口。實際上很多時候就是這樣,一些傷疤紮根在心裏腦裏,你掩上了硬是掀過去一頁便暫時過去了,但傷疤卻還是永遠好不了,一旦不小心觸碰到了,痛如刀割的感覺便無可避免的襲來。

可是不去觸碰一直回避又能如何?傷口仍然會在,就如同一顆隨時會爆炸的炸彈般,不知什麽時候你便會被它毀的一幹二凈。

這點上林小樓很清楚,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故事,他亦是如此。因為清楚那種中心失落的絕望,因此連淩萱都不敢問不敢提的事他卻問了提了。因為他懂,有些東西你不去面對便會成為你永遠的夢魘。

看著林小樓欲言又止,蕭嵐閉了閉雙眼,再次打開時眼底卻仿佛帶上了一抹堅定的亮光。這次林小樓是看到了,蕭嵐的堅持和驕傲,正如這女生最初給她的印象:夏日陽光下一身戎裝,手捧刑法書的她在他的詢問下停下腳步為他指路,末了留下一個自信而又爽朗的笑,利落的轉身繼續向前走......

這便是蕭嵐,仿佛只要是追隨著自己的信仰便永遠不會倒下的女子。

最終蕭嵐還是說了,說了那次的秘密行動,說了張杉杉和馬堯,也說了蕭嵐和李驍。說了他們兩人的欺騙與被欺騙,信任與出賣。

林小樓沈默的聽著,隨著故事近乎尾聲,他亦從最初聽到的詫異轉變成了如今的心酸無奈。他無法用一個確切的詞眼來表達如今的感受,他知道蕭嵐接了秘密行動,他知道正是那個秘密行動讓蕭嵐變成如今的樣子,可他不知道如何開導眼前的蕭嵐。

感情的事從來都是說不清的,這個故事裏的兩人都有太多的無可奈何。

“那你現在......”

“小樓,我只想活的像我自己,我有我的追求我的驕傲。我知道有些東西我忘不了,我知道現在的自己很累,可是我不想就這樣停下,你懂嗎?”蕭嵐知道林小樓想問什麽,但是她還是選擇了打斷林小樓的話。她不是逃避,而只是希望給自己更多的時間好好想想那個提問罷了。

這是蕭嵐為數不多的和林小樓那麽嚴肅的交談,一如當初林小樓在校參加危談面試落選時一樣,此時的蕭嵐不把小樓當師弟,而是把他當做自己的朋友,對等的朋友。

那天後來蕭嵐說了什麽林小樓大多已經記不清,可是有一句卻始終圍繞在他的腦海裏,蕭嵐說那人離開了,他們的故事便結束了,可是她的故事還得繼續。

蕭嵐傳達給他的是她從來沒有逃避過,她只是嘗試帶著那些回憶,或快樂或痛苦的種種過往繼續大步向前走,繼續追求她自己的未來。原來她真的只是想活的開心點,積極的用笑容努力的把心裏那片創口撫平。這是林小樓在那晚得出的結論,還好她是蕭嵐,他從前認識的那個蕭嵐。

......

實際上蕭嵐也真沒有他們想象中的脆弱,又或者說這個看似性格帶點古怪的女子有著一份不同他人的堅韌。

從前蕭嵐在學校剛被徐洋教授看中選進危談小組時便得到過教授對她的這樣一段評價:......一個有著過人的理智和自控能力,以及令人驚訝的自我調整自我恢覆能力的優秀女子......事實也證明,讀心理學出身的徐陽教授,他識人的火眼金睛的確不是蓋的!跟著徐教授學習的那些年裏,蕭嵐一再驗證著徐老爹的慧眼識珠,一再的跨過身前的一道道坎讓自己不斷的進步優秀。

因此第二天清晨蕭嵐理所當然且一臉若無其事的和再次加班加到現在的林小樓在某腸粉店相遇,並且充分的發揮了她超常的“系統自我修覆功能”,一邊拿著小師弟尋開心一邊又繼續開始大學期間敲詐師弟請早餐的惡行。至此,小樓同志總算明白了一個道理:農夫與蛇的故事是無處不在防不勝防的!

具體內容則是......

(在被蕭嵐調侃昨晚裝文藝裝師兄行為N分鐘後)

林小樓:老板我的拉腸拉好了沒啊!

老板:正在拉了!馬上就好!~

林小樓:......

蕭嵐:噗!老板你拉慢點唄!小林說要韌性好點的,比較有口感。~

林小樓:......

......

老板:來咯,新鮮熱乎的拉腸!

林小樓:......

蕭嵐:來來來,快趁熱吃,剛拉出來的溫度剛剛好。~~

......

林小樓仰天長嘯:這種妖孽真該放手讓老天爺自個兒收拾才是!

看著自家小弟頂著副熊貓牌墨鏡被自己各種調戲捉弄的憋紅了臉埋頭吃腸粉,蕭嵐笑的很是燦爛。其實,日子就這樣嘻嘻哈哈下去,或許哪天自己便能真正的面對那些面對從前了吧......

李驍,我會用我的方式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活的很好......

清晨的陽光漸漸的變得強烈,望向窗外那被陽光穿過的大樹枝葉,蕭嵐回過頭一邊聽著林小樓的抱怨一邊大步向前走,一如還在學校的那些年月。

......

經過淩萱和林小樓不同方式的關心,蕭嵐顯然向著她的理想生活狀態邁出了一大步!“恩,這樣非常好。”蕭小妞如是得想。通常情況下人都是飽暖思......那啥,咋們蕭小妞現在也算是飯碗穩定不缺關懷,加之平常工作量又確實不多。因此一向標榜自己一心一意幹一活兒的蕭小妞也開始在心裏升起了些小九九,例如挪點時間為自個兒的樂子努力奮鬥一下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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